最近一段时间,国际上刷屏的大新闻,莫过于《美利坚溃逃阿富汗 塔利班入主喀布尔》了。
在许多人的印象中,阿富汗很穷,还一直在电视里打来打去。塔利班好像是通缉中的恐怖分子?甚至有的人不知道阿富汗在哪。在中东?还是非洲?
其实,阿富汗是个亚洲国家,而且还是中国的邻国,与中国有92公里的边境线。他们离我们之近,甚至在历史上有那么一段时间,阿富汗曾是大唐帝国的羁縻领土。
阿富汗的风云变幻,对我国的安全局势、战略选择都有着直接影响。
1.前世今生
阿富汗是个穷国没错。但他们并不是未开化的原始部落,而是有着四、五千年的漫长文明史。只不过,贯穿阿富汗历史的,是域外大国在这里的角逐,是无尽的动荡和纷争。这里,是战场。
据考古研究,早在公元前3000年,今阿富汗地区的居民就已经与古印度河文明(主要在今巴基斯坦)建立了联系,进行交流和贸易。
之后,雅利安人在此繁衍定居。公元前600年左右,在古代印度次大陆有“十六雄国”,相当于南亚版的“春秋战国”。“十六雄国”中的犍陀罗、甘蒲阇二国,具体位置就在今阿富汗东部和巴基斯坦一带。
公元前530年左右,第一个域外大国——伊朗的阿契美尼德王朝(波斯第一帝国)来了,征服了今阿富汗地区并纳入统治。这里被划为巴克特里亚、阿拉霍西亚、阿里亚、德兰吉亚那等若干省份。
下一个征服者是来自古希腊的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。在之后的数百年里,这里一直受到希腊文明的影响,出土的大量古钱币体现着商业和交通的发达。
公元初年,来自中国西北和中亚的塞种人、大月氏人等逐渐进入阿富汗。大月氏人在此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——贵霜帝国。贵霜帝国的统治中心在阿富汗东部和巴基斯坦北部一带,领土从中亚延伸至北印度,与当时的中国汉朝、古罗马、安息帝国并称“欧亚四大帝国”。这也是阿富汗的一段辉煌历史。
之后,同样是从中亚来的嚈哒人(白匈奴)在此建立了嚈哒帝国。6世纪中期,嚈哒帝国被萨珊波斯(波斯第二帝国)和突厥人夹击攻灭。
时间来到了7世纪,一个影响深远的外来势力终于降临——阿拉伯人。阿富汗当地众多小国为了应对敌人,纷纷投向刚刚攻灭西突厥的强大东方帝国,成为了中华大唐的羁縻领土。唐朝在此设立了若干都护府。
不过,阿富汗距长安万里之遥,唐朝实在是鞭长莫及。很快,这里便落入了阿拉伯帝国的手中,并被伊斯兰化。阿拉伯帝国解体之后,这里由几个互相征伐的伊斯兰地方王朝所统治。
1221年,席卷欧亚大陆的蒙古人征服了这里,阿富汗成为蒙古四大汗国中伊利汗国的属地。蒙古统治阶级并不能改变这里的信仰和文化。一百年后,伊利汗国分崩离析。
1381年,发迹于中亚的“跛子”帖木儿征服阿富汗地区。帖木儿帝国灭亡后,莫卧儿帝国(印度)、萨菲王朝(波斯第三帝国)、布哈拉汗国(乌兹别克人)三分阿富汗。
直到1747年,普什图人(今阿富汗主体民族)建立了自己的杜兰尼王朝,搭建起今天阿富汗的国家建构。杜兰尼王朝之后是巴拉克宰王朝(1826-1973)。
这时,世界历史已经步入近代,正是这一时期,阿富汗人三次击败了英国的侵略。在第三次击败英国后不久,“日不落帝国”就丧失了世界霸主的地位。“帝国坟场”的诅咒令人胆寒。
1973年,阿富汗进入了共和国时期。1979年,苏联8万军队悍然入侵阿富汗,但随即陷入战争泥潭。阿富汗的反苏势力成立了“圣战者联盟”,游击队越打越多。1989年,苏军黯然退出。两年后,苏联解体。
1994年,不满军阀混战的宗教学生成立了塔利班组织,“塔利班”这个词就是“学生”的意思。1996年,塔利班夺取了首都喀布尔。但是,他们实行严苛的极端宗教统治,禁止娱乐,剥夺妇女受教育权和就业权,在现代文明社会倒行逆施。
2001年 “911”事件后,美军出兵阿富汗,塔利班转到山区和农村打游击。美国并不能彻底剿灭他们,在投入了20年的人力物力和上万人的伤亡后,2021年,美军决定在8月31日前完全撤离。
8月6日,塔利班攻占第一个省会扎兰季。美国扶持的阿富汗政府军一溃千里,塔利班迅速席卷全国。8月15日,在拿下首都喀布尔后,塔利班已控制全国34个省中的33个。9月4日,塔利班宣布控制最后一个省潘杰希尔,但零星抵抗仍有发生。
2.为什么是阿富汗?
纵观历史,各大世界性的帝国在阿富汗进进出出。阿富汗到底有多特别?为什么都要来这里?
在亚洲的中心,是平均海拔4000多米的“世界屋脊”青藏高原。我国的长江、黄河;印度的恒河、印度河都发源于青藏高原和周边的群山之中。
这里是整个亚欧大陆的制高点,战略意义非同小可。但是海拔过高,人烟稀少。而且,这里是自古以来的中国领土,外人不容染指。
但是,查看地形图就会发现,青藏高原在西偏北方向有一个突出部:帕米尔高原和兴都库什山脉。
兴都库什山脉向四周发散出许多山谷,愈向外侧,山岭逐渐低矮。雪山融水在山谷间形成了点点绿洲,支撑起农业生活。
阿富汗的主体,就在兴都库什山脉易守难攻的千沟万壑之中。不过,也正是因为地形过于稀碎,阿富汗自身难以凝成强大的势力,长期处于外界强权的阴影之下。
阿富汗的地理位置,偏偏又处于各大地缘板块的交汇点:东面是中国;西面是中东;北面是中亚草原游牧文明;南面越过开伯尔山口进入印度后,一马平川。
这里被称为“文明的十字路口”。占领十字路口的重要性,不用多说了吧。因此,从古代到现代,包括英国人、苏联人,来这里的战略目的都是相同的。
美国也是一样。
美国来打阿富汗,不是吃饱了撑的,更不是来“帮助阿富汗人民获得自由”助人为乐做慈善的。他是要在大陆核心,插稳一颗坚固的钉子,插进亚洲的中心。
亚洲是个什么样的洲?世界共有七大洲,那么亚洲占七分之一吗?
不。亚洲有46亿人口,占全世界总人口的六成,超过一半。其中仅中、印两国就有27亿人,而全世界为76亿。相比于欧美,古老的亚洲才是世界的重心。
在美国梦想中的世界秩序里,各国都要奉行西方的价值观,美国通过间接手段控制各国的经济。当美国经济出现波动时,其他国家要提供羊毛,用人民的血汗替美国回血。美国必须是“NO.1”,是灯塔,是全球的顶端。
为实现这一目的,美国就要在全球保持军事存在,用铁拳敲打那些不听从指挥的国家。但是,巨大的亚洲就像一块难凿的石块,那些著名的刺头,也都在这个大石块里。拿不下亚洲,美国就一天不能安心。
如果美国能完全控制阿富汗,就相当于一举将石块中心凿空。之后,就可以四面出击。向西,在伊拉克、阿富汗、波斯湾三个方向压迫伊朗;向北,形成面向俄罗斯的又一把尖刀;向东,袭扰我国西部。
但是,美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。
在千沟万壑的阿富汗呆了20年,大把大把的银子砸了下去,美国始终未能剿灭在荒山野岭中打游击的塔利班。据美国自己统计,美国纳税人为阿富汗战争已经花了大约2.2万亿美元!
美国未能在阿富汗取得彻底胜利的原因是多方面的。阿富汗面积有65万平方公里,不算小,除了山地就是沙漠,是打游击的天选之地。美军的后勤、运输等各方面受到阻碍,机动性大大降低。
战局陷入僵持阶段后,美军自己内部的野心家开始养寇自重,在阿富汗刷战绩,刷资历,作为个人飞黄腾达的跳板,形成了利益集团。有的人甚至杀良冒功,打了败仗宣称小胜,打成平手号称大捷。
美军嘴上说着是为了帮助阿富汗人获得自由才出兵,但很多士兵心里也明白,跨越大洋彼岸来到这里的自己,就是个侵略者。他们找不到战争的意义,只是作为一个上级命令的执行者而存在。
美国在阿富汗扶持的政府更不必说。治国是小事,向美国要钱分赃是大事,少贪当廉。自古以来,投靠外国的买办政府哪有行事的?
在阿富汗许多地方,都有“影子政府”,官方和塔利班在同一地区各有一套管理机构,争夺民心。甚至有的根本就是同一批人,他们表面上是阿富汗官方的公务员,背地里都是塔利班的人。
20年过去了。终于,美国高层决定,不在这个无底洞耗下去了。在一片嘲笑声中,美军离开了喀布尔机场,丢弃了无数武器装备。
3.阿富汗自己
2021年9月,塔利班宣布组建临时政府。还有传言称塔利班准备在9月11日“911”当天举办建国仪式。如果真这样,无疑是在美国脸上狠狠抽一个大巴掌。
11日过去了,塔利班并没有举办建国仪式。实际上,自从夺权以来,他们对外界释放了一些积极信号,如宣布禁毒、建立包容性政府、追求与邻国的和平、保障女性教育和就业权等。
但是,他们也发表了一些给人留下负面印象的声明。如宣布女性在外必须带头巾、身着罩袍、男女学生必须分开上课、禁止女性参加体育运动、禁止公共场合播放音乐等。
虽然同上次执政比,塔利班“聪明”了许多(以前塔利班连女性单独出门都不让,必须有男性亲属陪同)。但同美国扶持的前政府相比,仍体现出极端化、保守化倾向。
这对于阿富汗而言,是历史和文化的倒退吗?
对身在首都喀布尔等大城市,尤其是上层社会的人来说,是的。在美国的占领下,他们的服饰更加自由,他们的思想同外界接轨,科学之风吹进课堂,日常生活与其他世俗国家区别不大。
塔利班进入喀布尔,硬生生将他们身处的社会拉回到几十年前。这对于上层人士尤其是开明女性,看到的是压抑的未来。因此,他们才会拼命逃离,数万人挤向喀布尔机场,宁可去他国当难民,也要逃离塔利班的手掌。
但是这些现代化的东西,对于阿富汗的广大山区农村人民来说,是享受不到的。阿富汗的城镇化率仅有26%,在喀布尔之外,还有3000万人生活在中小城市和农村。
在美军占领下,外来的开明思想并未影响到这里,人们生活在赤贫之中。距IMF(世界货币基金组织)数据,2020年阿富汗的人均GDP仅为581美元,还不到印度的三分之一,亚洲倒数第一。
出于对资源的争夺,各部族、村庄之间血仇、冲突不断。加上持续的战乱,生活环境十分危险,对于女性而言更是这样。在贫穷和危险的环境下,加之教育的缺失(阿富汗适龄儿童读小学的不到一半),人们的思想更趋于保守。
阿富汗的基层基本没有什么产业,大部分工作都是体力劳动,失业率还奇高。在这种环境下,力气方面本就不占优势的女性更加缺少机会。女性没有就业,自然也就没有社会地位。
所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和社会形态,喀布尔的灯红酒绿只是一层薄薄的纸,保守落后的广大乡村才是阿富汗的主体。辛勤劳作之余,人们只能把精神寄托在宗教念经上面。
而这些贫困地区,就是塔利班的基本盘。
塔利班攻入喀布尔,进了大城市。如果他们突然宣布世俗化,要一步到位去除宗教,超前发展,与外界文明社会完全接轨,会怎么样?
占总人口80%的保守地区人们会想,你变质了,你腐化了,你背叛了我们的宗教传统。当初美国想用强力改变阿富汗的社会走向开明,是属于外来力量,而塔利班的执政基础,本就来源于内部。
塔利班失去支持,地方的野心家们会利用机会蠢蠢欲动。接下来,贫困地区出现一个新的极端反抗组织,战端再起。乡村和大城市继续割裂,历史重复轮回。
当然塔利班也不可能这样做。从根本上讲,只有减弱贫困,才能削除极端宗教思想滋生的土壤。而减弱贫困要靠经济发展,经济发展的首要条件就是国家能够保持安全、稳定。
稳定,才是阿富汗目前最需要的东西。
我国领导人曾说过:稳定压倒一切。只有稳定,公民、企业、国家之间相互的契约才能够兑现。大家说话算数,没有大量的不可知因素干扰发展。一切有目标,有计划,能执行。
世界上那些发展不起来的国家,绝大多数都处于没完没了的战争和政变之中。比如各非洲国家,当年的殖民者不考虑历史、文化、民族,乱划国界,导致他们独立之后,冲突不断。
举个例子,西非国家马里,人数最多的民族班巴拉人仅占总人口的33%,富拉尼人占13%,其他还有索宁克、塞努福、多贡、图阿雷格等民族。他们还都是跨境民族,如富拉尼人还是几内亚的第一大民族,也是塞内加尔、冈比亚的第二大民族。
这种国家,不打起来实属幸运,打起来是正常。一旦发生战争,谁还敢来这里投资?就算不打仗,如果三天两头闹政变,也会使外人缺乏安全感,生怕自己在上届政府的辛苦投入,下一届就不认了,打了水漂。
其实,在全球化的现代,“初步”发展经济的诀窍很简单。只要保持国家稳定,然后有个不是太过于拖后腿的政府,接下来招商引资就可以了。
国家稳定有信用,外界的资本嗅觉自然灵敏,没人会跟钱过不去。大家来这里投资办厂,有资源的国家适当开采资源,没资源的先从血汗工厂做起。
然后,搞搞教育,培育一些有知识和能力的产业工人,就能进一步引进一些稍有技术含量的企业。产业升级什么的当然是奢侈品,但可以购买一些二流技术,遇到困难时候能自己生产,说不定还能拥有一些研发能力。能做到这步,这个国家混个温饱不成问题,人们的思想也不会走极端。
但是就稳定、拥有连贯性政策这两点,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就做不到。做不到的原因各有不同,但贫穷的结果是相同的。
对于阿富汗来说,也是一样。谁能带来稳定,谁就是希望所在。塔利班如果能整合国内各派势力,保障国家稳定,自然会为阿富汗带来新的希望。
有人说,失去美国的援助,阿富汗的农业产量支撑不了人口吃饭需求。只有美国在阿富汗呆着,用美国的不断投入来保障阿富汗国家的基本运行,阿富汗才能避免崩溃。
这种说法简直滑天下之大稽。难道一个主权国家,要一直依靠外国占领军过日子?这种状况怎么可能一直持续?占领军就是冤大头?
独立自主的道路上总有坎坷,国家的灾难总要勒紧裤腰带度过,不破不立。何况,阿富汗也不一定“破”。阿富汗有许多耕地种了干果、甚至鸦片等非粮食作物,可通过调整种植结构,提高主粮产量。由于战争破坏,阿富汗的水利灌溉系统远未发挥应有的作用,对粮食单产大为掣肘,但这都是可以解决的问题。
此外,还可以提出一些安全承诺,寻求国际援助。阿富汗境内也有不少天然气、铜矿、煤等资源,可以来换粮食,先度过眼下的危机,后事再行计议。
而对于美国来说,除非美国能完全占领阿富汗的每一个村落,强力改变所有阿富汗人民的思想,才能扭转这个国家的局面。而现实中,美国只能管到一小部分人,但却造成其他的人持续流离失所,持续贫困。
你又不能掌控全境,还赖在这里干什么?美国在阿富汗一天,仗就会继续打下去。美国没有能力打赢,没有能力消除贫困,动乱、极端主义就会继续在这个国家肆虐。
而现在,美国走了。正如我国外交官说的,这是数十年来,阿富汗第一次真正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在塔利班内部,老一代确实有许多顽固的极端保守分子。说实话,这些人已经没救了。一个中老年人长期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,他的思想、观念早已定型,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想法是不合理的。外界不能妄想去改变他,只能要么接受,要么毁灭。
但是人总会老去。只要下一代人的思想有所缓和,观念有所进步,那么当上一代人故去,新人顶上的时候,组织的性质就会发生变化,就如同身体的血液被洗刷了一样。
下一代人如何不再极端?就向上文说的,只要塔利班现当局不过分倒行逆施,人民过上稳定的日子,孩童接受教育,国家经济得到初步发展就好。安全和温暖会让人忘记伤痛,学会包容。
随着产业的引进,就业岗位的扩张,部分人将不再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。而在脑力劳动上面,女性生理上的劣势消失了,能参与的岗位变多了,承担的责任也多了。而承担责任,就意味着拥有权力,逐渐地,女性也会获得平等的社会地位。
这一切,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,需要时间。
4.命运共同体
对于美国来说,阿富汗的撤退是一次战略性的、彻彻底底的失败。
特朗普不可能放过这种抨击机会,评价道:“没有比从阿富汗撤军,更让美国尴尬的事”、“拜登和他无能的政府在失败中投降”。
无论美国的霸权主义人士如何愤怒,但现实就是这样。美国的这次撤军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,它代表着美国的扩张到了极限,美国的国力有所减弱,在一些地区,不得不转为收缩态势。
如果类比的话,当年蒋介石先是对解放区“全面进攻”,后变成“重点进攻”,再实际变成“防御”,是一个道理。
在心理层面上,美国的撤军也会使世界产生这种想法:原来,美国的力量也是有尽头的啊。反美国家涨了士气,而依靠美国来保障自身安全的势力,心中惶惶不安。“帝国坟场”的诅咒也许并未消失,正准备埋葬着苏联之后的下一位玩家。
而对于我国来说,一个稳定的、没有美国驻军的阿富汗,可谓十分重要。西面的压力瞬间弱化,如果新的阿富汗当局能与恐怖主义划清界限,那就更好了,我国面临的反恐压力将大大减轻。
自此,亚洲将东西贯通,中国-阿富汗-伊朗-土耳其,这些挑战美国秩序的国家将连成一条线,中间没有断点。对美国来说,亚洲这块巨石变得更加坚硬,再难下手。
9月17日,美军完全撤出阿富汗后第一个月,上合组织正式接纳伊朗成为成员国。一个没有域外势力的,属于亚洲陆地国家自己的秩序正在逐步拓展和完善。
美国的撤军,对于一带一路战略扫清了一个大阻碍。中国去往中东、东欧、非洲的产品和投资,在陆路上更加畅通。而阿塔发言人也表示,希望能将“中巴经济走廊”延伸到阿富汗,助力该国的战后重建和进一步发展。
如果阿富汗真的稳定发展起来了,将会成为多元化世界的又一块拼图,人类命运共同体会连接得更紧。
这个世界的国家有强有弱,有贫有富。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在于,无论是贫是富,地球上所有人都是相互关联,相互影响的,任何国家都不能独善其身。穷国的动荡会通过各种形式影响其他国家,如难民、恐袭等。这些因素会拖住整个人类的后腿,放缓走入“星辰大海”的步伐。
就像新冠病毒一样,我们的防疫工作做得再完善,由于国外的拉跨,而我们又不可能与世隔绝,只能时刻打着百倍的精神严防输入病例。尤其是像印度这种超级培养皿的存在,总是让人提心吊胆,生怕哪天培养出疫苗不管用的变种。
无关人员也许会对国外的疫情幸灾乐祸,但正所谓屁股坐在哪里,脑袋就会想什么内容。他不是防疫相关人员,感受不到严防死守工作的紧张和压力。而谁又不愿意回到没有新冠病毒,一切来往自由、畅通无阻的年代呢?
所以,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是一句空话。看落后地区的笑话,偶尔找找优越感可以,但要是当真了,迟早有一天会反噬。对于暂时落后的国家,要在尊重的前提下谈合作,而不是像霸权国家那样单方面的欺诈和掠夺。在合作的框架下互惠互利,谋求共同发展。
目前来看,塔利班似乎能维持阿富汗局面的稳定。当然,未来他们采取的政策如何,是否说一套做一套,是不是会重走上次执政的老路,还是要听其言,观其行,再决定具体的应对措施。但是首先,对于他们释放出来的善意,要给予充分肯定和支持。
有人说,世界发展的规律是螺旋上升的。阿富汗社会未来必将经过长时间的整合,保守的宗教风气也不可能很快就清除。但“螺旋上升”也是上升,无论怎样,新的格局已经开启。
无论是从人类大同,还是从我们自己国家安全的角度,都祝我们这个邻国发展顺利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