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视畅聊季夏天过去,秋天过去,冬天又来了,骆驼队又来了,但童年却一去不复返。
— — 林海音《城南旧事》
《城南旧事》刚上映那会儿,我正好告别了我的童年刚上初中 ,学校组织学生去观影。影片是那么的纯净、恬淡、自然,就像是一篇优美、动人心弦的散文诗。作者林海音以自己小时候在北京城南度过的童年时光为背景,透过英子那双纯真、聪慧的眼睛看世界,故事质朴、情真意切,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。
古长城上空鸦声回响、风声呼啸,影片在作者娓娓道来的叙述中,老北京城南的旧人情风貌在观众面前徐徐展开……
缓慢地行走的骆驼队,老旧的院子,斑驳的门窗,此起彼伏的叫卖声……老北京的人物和场景一一重现在荧幕上,带你走进英子的童年。影片自始至终笼罩着一缕淡淡的离愁别绪,尤其是当李叔同作词的那首曲子《送别》的旋律响起时,总能让人莫名的神伤。
长亭外,古道边,芳草碧连天。晚风拂柳笛声残,夕阳山外山。天之涯,地之角,知交半零落。一壶浊酒尽余欢,今宵别梦寒……
《送别》的曲子在影片中反复出现,在小学毕业典礼上;在小偷被抓的时候;在英子与宋妈分别之时……人生旅途就是遇见和别离的过程,一同走过一段路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,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断地在生活中上演,在一场又一场的送别中英子也度过了自己的童年长大了。
这些人都随着我的长大没有了影子了,是跟着我失去的童年一起失去了吗?
——林海音《城南旧事》
英子一家在北京城南居住的胡同里,有一个类似学生旅舍的地方叫惠安馆,那里有一个为爱痴狂的疯女人秀贞,因为未婚先孕生下了孩子,旁人都以她为耻并对她避之不及,偏偏英子却对她无由地生出好感,在小孩子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慢慢地走进了秀贞的世界。
在英子的面前秀贞得以敞开心扉,倾述她对爱人思康和女儿小桂子的爱和思念。秀贞有一个愿望,就是找到小桂子,然后带着她和爱人团聚。她坚信爱人和女儿都在等着自己,这也是她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。
在英子看来秀贞干净漂亮,什么都知道,还教英子用指甲花染指甲,这种事我们小时候也做过呢。看电影时我们都不禁会疑问,秀贞到底疯不疯?她的男人思康又去了哪里?关于秀贞疯不疯,她自己是这么跟英子说的人家都说我得了疯病,你说我是不是疯子?人家疯子都满地捡脏东西吃,还乱打人,我怎么会是疯子呢?秀贞的话让人听得心酸,我们更愿意相信这是她失去爱人和女儿心里太痛了,选择逃避现实的一种表现。至于思康究竟去了哪里?在英子有一次上街,看到那些被押赴刑场的革命者时就有了答案。思康是北大学生,惠安馆更是学生聚会、商议事情的一个地方。英子的爸爸是学生运动的支持者,他就经常出入惠安馆。秀贞有一次就跟英子提起过那天夜里,都后半夜了,我睡得死死的,突然来了好些人,抓走了几个学生,把你思康叔也带走了。所以秀贞都是知道的,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。
丰子恺曾说过天地间最健全者的心眼,只是孩子们的所有物,世间事物的真相,只有孩子们最能明确,最完全地见到。
英子是个心思缜密、聪明的小姑娘。她善于观察,把平时听到的、看到的事都一一记在心里,所以英子发现妞儿就是小桂子这事就这么顺理成章。这么久以来,秀贞一直在找她的小桂子,而妞儿也在找自己的亲妈,却不曾想到原来她们相隔的是咫尺天涯。
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,妞儿从家里出走,来找英子,当听到妞儿说要到齐化门去找亲妈时,英子的脑海里浮现出以往听到别人议论的话,再查看妞儿脖子后头的胎记,立马顿悟了妞儿就是小桂子这事儿,并把她领到她的亲妈跟前。
母女相认秀贞激动万分,立即决定带着妞儿赶当晚的火车去天津找她爹,无奈悲剧再次降临在这对苦命的母女身上,她们双双丧生在火车轮的碾压下。可怜的秀贞!可怜的妞儿!但愿从此之后,她们一家三口在天堂得以相聚,再也不分离。
那晚的雨下得可真大,仿佛要在英子的记忆里冲刷掉什么似的。
还有那个在荒草丛中出没的小偷,英子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善意,对于好人与坏人的讨论,英子说我分不清海跟天,也分不清好人和坏人。
其实聪明的英子已察觉他就是警察要找的那个小偷。便衣警察看到了英子手里拿着的小金佛,便根据这个线索抓住了小偷,在小偷被带走时,英子眼含泪水目送他离去,因为觉得是自己害了他,英子这一刻的心里是自责的,然而小偷却对她坦然微笑,俏皮眨眼。英子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要照顾弟弟,让弟弟可以继续读书,他是一个好哥哥。
宋妈是英子的奶妈,来自贫穷的农村,为了赚钱养家离开自己的孩子,来到城里给人当老妈子,她一直尽心照顾英子姐弟俩的生活。
英子与宋妈朝夕相处,对她很是依赖,感情很深。宋妈的男人是个靠不住的懒汉,自己游手好闲不做事,每次来英子家都要把宋妈的钱拿走,还把宋妈惹哭,英子对他很是反感,可是最后他还是把宋妈接走了。秀贞、妞儿、小偷、宋妈……这些童年时遇到的人都在英子的生活中消失不见,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爸爸的花儿落了,我已不再是小孩子。
——林海音《城南旧事》
英子的爸爸是家里的主心骨,也是顶梁柱。
在英子眼里爸爸总是忙忙碌碌的,是一位温和、有时又有点严厉的父亲。他只要有空都会关心英子的功课,教她练字,他鼓励英子要勇敢、坚强,无论什么困难的事,只要硬着头皮去做,就闯过去了。
爸爸喜欢花,在家里的檐廊下种了各式各样的花,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浇花。
英子妈妈怕丈夫被搞运动的学生连累,唠叨他,让他不要老去惠安馆跟那些学生见面,爸爸听后只是感慨地说了一句都是些了不起的新青年哪!
长期的操劳让爸爸落下了严重的肺病,最后虽然住进医院,但是为时已晚。英子偷偷跑去医院看望爸爸,爸爸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,愧疚于平时对英子管教太严厉,问英子你恨爸爸吗?英子能体会父亲的爱,懂事地回答不恨。这是父女俩最后一次谈话,作为家中的长女,爸爸也是盼望英子快点长大的。
驼铃声渐行渐远,童年也渐行渐远。在漫山的红叶映照中,英子依依不舍地跟宋妈分别了,她们相背而行各自走向自己的新生活。
请不要为了那页已消逝的时光惆怅,如果这就是成长,那么就让我们安之若素。
——林海音《城南旧事》
时光流转,岁月不居。如今我也活了半个世纪了,童年离我越来越远。后来也看过许许多多的电影,包括很多所谓的大片,但《城南旧事》就像一种情怀,在时间的长河里沉淀在我的记忆深处,不思量,自难忘
年少不懂剧中意,再看已是剧中人。当你看懂了《城南旧事》,一切苦难都已过去。